发现这老古董的过程
前天翻乡下老舅的杂物房,角落立着个裹着油布的玩意儿。拽出来一抖落灰,好家伙,木头枪托都开裂了,铁管锈得跟癞蛤蟆皮似的。老舅叼着烟卷嘟囔:“你太姥爷打义和团那会儿拎回来的洋货,叫..马什么驴来着?”
跟这铁疙瘩较上劲了
搬回家差点闪了腰,死沉!上秤一瞅整整九斤半,比我家电饭煲还重。拆零件时差点崩掉牙——后膛那个大铁栓卡得死死的,浇了半瓶缝纫机油才拧动。弹簧早锈成铁疙瘩,拿砂纸磨了俩钟头,手指头磨出仨水泡。
最要命是装弹演示:找了颗老式黑火药子弹塞进去,栓柄往下一压咔哒锁住。扣扳机那瞬间我缩着脖子往后躲,结果“砰”一声房顶掉下三撮灰,后坐力顶得我肩膀现在还有块淤青。
查明白它的底细
翻烂了旧书摊买的《万国枪械图鉴》,才搞清这玩意儿叫马提尼亨利,英国人1871年造的制式枪。名字是俩设计师姓拼的,跟调酒那马提尼半毛钱关系没有。书里吹它射得准,可我试打时二十米外铁罐子都没打着。
发现个搞笑设计:退壳钩藏在枪膛最里头,卡壳时得用改锥生抠。难怪当年义和团缴获了都不爱用,老乡们管它叫“卡弹驴”,抡起来当烧火棍使更顺手。
折腾完的感想
这破枪放今天简直反人类:
- 上膛动作跟抡大锤似的,新兵蛋子练三天准脱臼
- 打完一发枪管烫得能煎鸡蛋
- 装弹还得把枪竖起来,战场上早被突突成筛子了
但摸着开裂的核桃木枪托,突然理解太姥爷为啥供着它——当年八国联军端着这玩意儿,隔着永定河就能打到紫禁城城墙根。现如今这老铁疙瘩在我手里,连窜天的野狗都吓不跑。
晚上把零件泡煤油里除锈,铜制击针在灯底下泛黄光。忽然觉着百年前杀人的铁器,如今连收废铁的都不要,倒是便宜了我这种刨祖坟的。老舅说得对:好东西就该烂在杂物房里吃灰,比搁博物馆玻璃柜里挨小学生唾沫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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