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“鲁索”这俩字儿,我估摸着不少人可能想到的是那个法国海关的亨利·卢梭,就是那个四十多岁才开始画画,还没老师教,愣是画出一片天的哥们儿。我当初就是看了他的故事,心里头那股劲儿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寻思着,人家行,咱好歹也试试呗?万一咱也是个被埋没的“朴素派”天才?说干就干,第二天我就跑去美术用品店,画布、颜料、画笔,整了一套。那会儿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未来的大师,走路都带风。
回到家,摊开家伙事儿,我就开始琢磨画点卢梭画热带雨林,画老虎狮子,那咱没见过。就画点身边常见的。对着窗台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,我寻思着,这玩意儿简单,线条也少。
结果一下手,我靠,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!那颜料在我手里跟不听使唤似的,红不红绿不绿的,调出来的颜色,说好听点是“独特”,说难听点,我都不好意思形容。画出来的仙人掌,不像仙人掌,倒像一坨被人踩过的绿色泥巴。我儿子过来看了一眼,憋着笑说:“爸,你这画的是…怪物史莱克吐的?”
媳妇儿更直接,说我这是瞎折腾,净浪费钱,有这功夫不如去楼下公园遛遛弯。我当时那个受打击,心想这“鲁索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。可买都买了,不能半途而废?硬着头皮又画了几张,什么苹果、茶杯,反正画啥不像
我记得最清楚的是,有一次我想学卢梭画个梦境。结果那梦境,色彩倒是挺“奔放”的,就是看着有点瘆人。自己瞅着都发毛,赶紧给藏起来了。
就这么捣鼓了小半年,画了能有二十来张“大作”。一张比一张抽象,一张比一张费解。后来我也想通了,咱确实没那天赋,当个乐子得了。那些画,就堆在储藏室吃灰。
有意思的在后头。去年我那小舅子开了个农家乐,装修差点意思,想挂几幅画,又舍不得花大钱。我媳妇儿就把我那些“杰作”给翻出来了,说废物利用。我当时还挺不好意思的,觉得这不丢人现眼嘛
没想到没想到,他那农家乐开业之后,还真有客人指着我的画问:“老板,你这画哪儿淘换的?挺有风格,看着特有原始的生命力!” 小舅子也是个人精,就顺着话说:“嗨,一朋友画的,说是啥‘心灵派’,咱也不懂,图个热闹。”
我听了这话,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。合着我这“鲁索”没学成,还整出个“心灵派”了?真是歪打正着。
所以说,这实践起来跟想的真不一样。人家鲁索那是老天爷赏饭吃,咱这种普通人,瞎猫碰死耗子能碰上点乐子就不错了。不过现在回头看看,那段瞎折腾的经历,虽然没画出啥名堂,但过程还挺有意思的,起码,我尝试过了,也知道了自己到底几斤几两。也算是对“鲁索”精神的一种致敬,虽然结果有点跑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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