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日新

这事儿得从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天说起。大清早出门倒垃圾，看见垃圾桶边上杵着个脏兮兮的木架子，雨水正哗往缝里灌。我顺手一拎，好家伙，死沉！扒拉开烂菜叶子才瞅清是榫卯结构的老物件，四条腿都酥了，但横梁上的雕花还挺完整。

捡它回家纯属手欠

拖进屋就后悔了——满地板都是黑泥汤子！咬着牙拆开裹满油污的布套，里头掉出半张1978年的《光明日报》，铅字标题都糊成墨团了。拿螺丝刀撬开榫头，木头芯子早让虫蛀成蜂窝煤，手指头一捅就掉渣。

• 劈了三条废桌腿当补丁，电钻打孔时木头炸裂崩我一脸屑
• 网购木工胶黏合裂缝，结果胶水漏快递盒里把裤子糊得硬邦邦
• 蹲阳台砂纸打磨整三天，指甲缝里嵌的木刺挑出来够烧顿饭

翻车翻出新天地

刷清漆时才发现虫蛀痕迹根本盖不住，索性拿烙铁顺着蛀洞烫出连贯花纹。烫到第三根横梁时对门大妈突然踹门进来，举着灭火器吼："着火咋不喊人！"等解释清楚，她倒看中那些碳化痕迹了："这黑纹路比我孙子画的抽象画强！"

最绝的是组装完剩七个零件没处安，气得我抡锤子要砸。锤到第二下突然发现其中一根短棍带螺纹，捅进主梁窟窿眼正好卡死——敢情是百年前的可调节机关！现在这破架子支在我家玄关，天天被快递盒撞得东倒西歪，但每个来蹭饭的同事都爱蹲旁边研究那根能转的棍儿。上礼拜更离谱，隔壁小孩拿它当秘密基地，在横梁夹层塞了半包辣条，招来一队蚂蚁顺着雕花路线搞阅兵。

昨天物业大爷溜达过来，盯着架子腿的补丁突然拍大腿："这不黄日新家1959年打的洗脸架嘛当年他爹用劈了的搓衣板改的！"得，绕半天这破玩意儿比我爷岁数都大。现在大爷天天拎着茶水来唠嗑，非说坐这架子旁边喝茶能尝出六十年陈皮味。